旧事汇总处

自我概念与解释相关的话题

为什么有些笔记是碎片

因为在这些笔记里没有举具体的例子,只是把别人抽象的话复述一遍,先假装自己明白了再说。

这是一种故意把信息熵增大的行为,形成了一种 “我明白了,但是你还没明白” 的假象,就是我比你懂得多,你还不懂,我要找一个地方超过你。这是一种不自信的表现,因为你不如我的背后其实是我不如你,我在某些地方是不如你的,所以我才需要找另外的地方去超过你。

自身存在的沟通问题

有时候觉得,在和对方沟通时,自己没有把自己和对方放在同一个地位上。有时候会故意示弱,还有的时候,对方很热情,但是自己很冷漠。这是因为历史遗留的问题,当自己收到对方的鼓励或者赞美的时候,自己会非常感动,无言以对,无可报答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强烈,所以自己在某种层面上,为了避免收到鼓励,会有意或者无意地闹事,比如对对方忽冷忽热,刚热完就冷了。因为我还不太适应这种热的感觉。

表意不清,推责的情况:有时候,我想对对方提出一个需求,但是感觉这个需求是不太合适的,所以我会用一种奇怪的方式表达出来。有一种逼迫对方必须问下去,或者照着来的感觉,其实是想让对方代自己做出这个不合适的选择。这个问题已经存在几年了。

为什么文字的性格比口头的活跃

准备和修改的时间长:文字有组织语言的时间,它的缓冲区比口头的大,在打字的同时可以看到,还可以根据上下文修改几遍。文字的是想到哪里写到哪里,有想法的时候随时记录,这里的一段话可能是由来自于不同时间的想法拼到一起的。现实的状况是,我一次根本说不了那么多,除非处于一种非常想说,且有说的素材的状态。这里相当于是自己语言能力的极限了。

过拟合的情况:在和真人交流的过程中,自己对不明白的概念是不会详细地讲的。而在文字的环境下,在对某一个词语并不了解的时候,会出现假装自己懂的情况。这有时会造成用词不当或者明显的错误,比如我在前几个月才发现,以前的离散数学笔记里有一个明显的常识性的错误,公式都错了。这就和 AI 的 “幻觉现象” 差不多,因为我和它都是通过以前阅读过的文字按概率生成的。

AI 改写与带动的作用:在 AI 的流畅语境下,可能会带动你自己的文风。这种情况就像,在一个大家都有负面情绪的环境下,比如葬礼上放哀乐,会带动你的情绪与他们一致。但 AI 生成也是有弊端的:当你给出不合适的提示词的时候,它会曲解你的原意,给你添油加醋。这可能会造成别人的误解,因为你原本的情绪和 AI 生成的是不一致的。很多纠结的时候就是出自这种情况:觉得 AI 写的文字太油滑了,但是比自己写得好。用 AI 修改过的内容包括这些:

本网页的:内向者的围城 说话卡壳的原因 症状自述悖论 心理疾病的病名:何时为结果,何时为原因的一部分 家族黑历史 2025 年中总结 童年回忆录之故地重游
其他网页的:漫无止境的童年的一部分 读书感想与原文摘抄 经济常识的一部分

剩余的内容都是没有经过 AI 修改的。

目的上的:因为这里是主场,在出于一种追求节目效果的情况下,可能会故意地夸大一些事实。节目效果的意思是:故意地给别人留下某种印象,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且留下好的和坏的印象都有好处。

为什么说自己是伪善的

为什么说给别人留下坏的印象也有好处呢?现在只想到了这三点

  1. 一种做反面教材的心理。因为反面教材也是有用的。现在展示自己身上不好的地方,是为了让别人未来不要变成自己这样。这个逻辑挺奇怪的。
  2. 为了追求一种同频共振。同频共振的意思是:作一面镜子,让对方看到,现在的我和以前的对方身上是有相似之处的,在某种程度上感化对方。这在心理学上可能叫投射性认同,是这个词的其中一种意思。
  3. 展示自己弱小的一面,以求别人宽容,把自己现在身上的责任减轻一点。自我批评的本质就是节目效果。

因为我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老是感觉不安心,感觉把自己不好的事情说出来是不对的。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我还是不想删除这些内容的。这是一个非常矛盾的地方,感觉必须有人激我一下,或者自己的生活出现重大变故之后我才会改变。

组织语言时的注意漂移 / 傅里叶变换之前的叠加态

有时候我本来想说的是一件事,但是在组织语言的过程中想说的是好几件事。背地里可能难以启齿的事情借表面这个壳子表达出来,于是这两件事,甚至更多的事情会揉在一起。比如这个例子:

有时候觉得,让别人感到舒服是不太好的。比如有时候,我知道该怎么回复,能让别人的感受更好,但是我就是想避开这个回复。感觉有时候给别人说一句鼓励的话,就是在贿赂别人,是在做人情投资。钱总是能让我联想到贿赂。整理一下就是:让别人开心 -> 投资 -> 给钱 -> 贿赂的这一条自动思维。

  • 让别人开心 -> 投资:首先这个链条是不对的,前者分期待收益和不期待收益的情况,后者主要强调期待收益。这个链条通了,说明我是期待收益的
  • 投资 -> 给钱:资源不仅仅包括钱,也包括时间、自然资源。这个链条通了,说明我是在乎钱的
  • 给钱 -> 贿赂:前者是中性的词,包括支付工资、购买商品的情况,后者是负性的。这个链条通了,说明我是倾向负性思维的

俗话说少不看水浒,这可能因为笔者小时候喜欢看《水浒传》,它的特点是,里面有许多拿钱贿赂别人的桥段。最主要的是,它是悲剧结局,相当于前面那么多人情,到最后还是没了。看《水浒传》的经历可能在某种程度上塑造了我的性格,我看的书很少,也没看过别的。还有《格列佛游记》,它的最后一篇也是比较悲观的。

上面那一段话其实想说的是这几件事,是这三件事情混在一起后的结果:

  1. 分享自己读水浒传的经历,“降临派” 的性格
  2. 为什么不愿意让别人开心,其实是因为我不够自信,感觉自己还不了人情债
  3. 修正自己以前的错误,钱并不是完全负面的东西

它的结尾是为了自洽而强行圆回来的。

预想读者:你写出来可能会有一些不同的预想读者,可能想让他们看到一些不同的点。现实里,你在同一个场合下只戴一个面具,而在这里,要戴好几个。

我的优点和缺点

优点:

  1. 节俭。小学时期没用完的草稿本到现在还在
  2. 睡前不看手机,且睡觉时间不会超过晚上 11 点
  3. 会一点做饭
  4. 用线穿针眼的时候,大概率能一次性穿过去
  5. 有一点倾听的能力

在某些方面抗压的能力:

  • 不怕黑,在暗光的环境下不会感受到压抑。完全无光的环境没有去过,所以不知道
  • 不晕血、不晕针
  • 对音乐耐受性强,难听的也可以听得下去。包括大众小众意义上的难听(庞麦郎 / 京剧 / 喊麦 / 自由爵士 / 碾核 / Lost Rivers / 刺耳的噪音)。记得有一次发现一首歌,它可以说是没有音阶的,前面基本就一个音在那里响,节奏也一直是均的,就这种的,我也能坚持听十几分钟。
  • 苦瓜和姜、生葱、生蒜都可以吃得下去

缺点:

  1. 有责任感,但是多数情况下没有担,而是转向自责
  2. 晕汽油味和加速度。后者和恐过山车的原理一样,和静觉与前庭器官有关。以前坐过缆车,从高处往下看是不会怕的。只恐失重,不恐俯视。
  3. 人格还没有稳定下来

关于第三点,准确地说是,有时候我可能连续几天都不打开这个网站,因为有时候我感觉在上面说了一些不合适的话,但是还不想删,所以自己都不愿意看;还有一种情况是,我看到自己以前写的东西,感觉像立马变了一个人一样,感觉自己缺失的东西回来了一点,自信又增强了一点。这在《创伤心理学》2006 年 9 月版第 32 页亦有记载:

…… 在 19 世纪维多利亚时代,癔症流行,而随着经济的发展,癔症的诊断逐渐让位于 “分离性障碍”。可以想像,随着经济的发展,职业的终生制正为雇用制所代替,以互联网为代表的 “无须人介入的信息传递系统” 也逐渐普及。在这种背景下,一个人很难像过去那样保持稳定的自身身份的同一性。在不同的场合使用不同的人格,然后将不同的人格统一起来的生存方式将在年轻人中逐渐普及。当这种人格的区分与统一出现困难时,便容易出现分离症状和分离性障碍。尤其对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中国人,在享受经济高速发展带来的物质文明时,我们也感受到了它给我们精神领域带来的巨大冲击,比如我们感受到了文化传承和价值观念的不连续,人格中的不协调也随之产生。

内向者的围城

"围城" 这一概念意味着外界的人渴望进入却难以如愿,而身处其中的人又渴望逃离却难以抽身。然而,这并非一个恒定不变的状态 —— 并非所有的人都向往着进入这座城,也不是所有人都急于逃离。实际上,只有在你对这个题目产生兴趣,想要进一步了解它,但在真正开始阅读之前那短暂的一瞬间,“围城” 才真正存在。一旦你继续阅读下去,这座围城便不攻自破。

张三(化名),是我高中的同窗好友,我们俩是班上仅有的两位在语文考试中不写作文的学生。一天晚上,他突然从教学楼跃下,让所有人震惊不已。毕竟,没有人曾对他做过任何恶意的事情。幸运的是,他安然无恙,并且至今仍与我保持着联系。在彼此的交流中,我们发现了一些或许在外人看来难以理解的事情。通过相互的理解和支持,我们更加能够体谅对方。于是,我们决定一起分享这些事情背后的故事,希望能帮助更多的人理解这种独特的心理状态。这段经历让我们意识到,每个人内心都有一座自己的 “围城”,而真正的解放在于找到能够理解和接纳自己的人。

张三的故事是一段独特而又复杂的内心旅程,他是那种即使在黑夜中也能勇敢前行的内向者。不过,张三的勇气并不体现在通常意义上,而是以一种更为微妙的方式呈现出来:小时候,当一位老师表扬张三时,他反而羞愧难当,脸红到耳根,仿佛老师的赞赏是对他的某种惩罚;过年时,张三收到亲戚的红包,心中默默致谢,却未曾开口表达,在他看来,这些钱并非自己应得,因为他并未为这份礼物做出什么贡献;每次心理治疗结束后离开诊所时,张三总是侧身而出,这种方式成为了他特有的告别方式,治疗师后来解释说,这是他表达感谢和再见的独特方法;在学校里,张三几乎不主动与人交谈,他总是默默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除了偶尔去卫生间,几乎从不离开座位;即使内心充满了不安,张三也从未将 “我不说话是因为我害怕你们” 这句话说出口。

张三总结了导致他那次冲动行为的根本和直接原因:

  • 根本原因之一:对人际交往的恐惧。尽管他渴望与人沟通,却害怕每一个人。那次行为,某种程度上是他希望引起他人关注的一种象征性表达。
  • 直接原因之一:感到无助。在自杀前半小时,他的情绪经历了从焦虑抑郁到极度冷静再到轻微兴奋的变化。在最初的阶段,他渴望与人倾诉,却又不敢开口,这种矛盾的情绪让他倍感煎熬。
  • 根本原因之二:对世界的怀疑。高中时期,由于缺乏哲学教育,张三开始阅读一些网络文章,比如光子延迟选择实验、缸中之脑等,这些内容让他对现实产生了深深的疑惑。
  • 直接原因之二:对死亡的好奇。他想知道死亡之后的世界会是怎样的(验证唯我论是否正确,死后精神是否仍然存在),甚至期望通过这种方式实现精神上的自由,即摆脱所有的恐惧和束缚。

缸中之脑指的是,如果你的脑子被取出来了,放在一个缸里,通过仪器模拟出了外界的各种刺激信号,且你的意识仍然存在并能对此做出反应,那么你该如何知道你实际在不在这个缸里?我们之所以畏惧这个问题,是因为它有一点阴谋论的味道。这个话题的一种终结方式是,我们本来就是缸中之脑,这个 “缸” 就是我们除了脑子之外的肉体的部分。

死亡相关的话题

我认为死亡(目前)并不是一个沉重的话题。虽然它迟早会发生的,但只有发生了,才知道有多沉重。

我在以前冷血的时候,曾有过一种这样的想法:当我看到别人劝一个人不要自杀的时候,我会和自杀者共情,而讨厌劝的一方。因为自杀是人家自己做出的选择,你压根不知道他之前经历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要用一句话就把人家打发了。

另外,不是说自杀是不能谈的:

误解一:讲述自杀是个坏主意,鼓励可以化解自杀。
事实:在人们眼里,自杀,是一件耻辱的事情,因此大多数有自杀意图的人都不知道该和谁说话。与鼓励自杀行为不同,公开讲述这些想法,可以给当事人带来其他的选择,或者有时间重新考虑自己的决定,从而防止自杀。
——《自杀的 5 个误解》

要谈就谈详细一点。

这里提出一个问题:自杀的人究竟是在逃避自己对生活的责任,还是因为责任感太大了,所以感觉自己根本担负不起呢。我认为两者是可以同时成立的,有责任感加不自信是原因,没有担负是结果。当我们在焦虑一件事情的时候,比如备考的时候,是在害怕考差了。如果没有责任感的话,根本就不会焦虑,考 0 分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按詹姆士的自尊公式,自尊 = 成功 / 抱负,如果抱负太大了,自尊反而会低。

说话卡壳的原因

说话卡壳的直接原因往往在于大脑尚未完成从思考到表达的转换过程,左半球额下回靠近外侧裂的布洛卡中枢没有被充分地利用。对于内向者来说,他们常常会在心中与自己对话,这就是所谓的 “想的模式”。在这种模式下,当他们思考完毕时,内心就会有一种任务完成的感觉,进而让大脑进入休息状态。而在 “说的模式” 下,当一个人真正说出话语时,才会感受到任务的完成,随之而来的是大脑的放松。想象这样一个场景:当我准备用声音来表达某个想法时,却不自觉地进入了 “想的模式”,结果是没有发出声音,但大脑误以为话已说完,从而停止了工作。有时候在口头聊天说话的时候,回一句话会回两次,因为不确定第一次是否属于在想的模式下的。

在打字时,我们通常处于 “想的模式”,有时候我们也会小声念出文字,但这时声带并不会震动,我们只是用气息在模拟说话。如果尝试直接按照稿子朗读,则需要经过一番练习。例如,我曾尝试录制一段音频,结果发现同一句台词需要反复录好几次才能满意。这是因为过去我很少说话,所以现在说一会儿就会感到疲惫。通过这个经历,我意识到,要想流畅地表达自己,就需要不断地练习,让大脑和身体适应从思考到发声的转换过程。

说话卡壳的根本原因是语料库和对话经验不够。

症状自述悖论

当症状浮现时,我发现自己无法用言语准确地表达内心的感受;可一旦试图用语言捕捉这份体验,开始组织言辞之际,那份难以言喻的症状便悄然消逝;为了能够用文字记录下这份感受,我不得不放弃某些细节上的精确性,转而寻求一种大致贴切的描述方式。若要用数学中的图像来比喻这一过程:语言的描述就像是函数的微分,而症状本身则是魏尔斯特拉斯函数 —— 它处处连续,但却处处不可微。

\[ W(x) = \sum\limits_{n=0}^{\infty}a^{n}\cos(b^n \pi x) \quad a=0.5,b=13 \]

而最终描述出的症状,就像是函数 \(2\cos(\pi x)\),虽然在宏观上与原本的症状相似,但细节之处却大相径庭。

如果用博洛米结(Borromean Knots)来观察这个问题:症状是处于实在界的,而语言则是属于象征界的。这两者之间,存在着难以逾越的鸿沟。

心理疾病的病名:何时为结果,何时为原因

心理疾病就好比,你在一条狭窄的小路上遇到了一条看起来凶猛的蛇。这条蛇虽然是无毒的,但你心里没底,毕竟你之前已经被蛇咬过好几次了。现在要过这条路,心里七上八下的。吃药就好比,你戴上了一副高度近视眼镜,蛇的存在感瞬间减弱,你看不清它了,但走不走这条路还是得靠你自己拿主意。

“他这人表现成这样,是因为他有抑郁症。” 这种说法有点像:“他这人一看到长条状的东西就发抖,是因为他有井绳病”;或者:“这个老烟枪一天咳到晚,是因为他得了肺炎”。心理疾病的病名更像是给症状贴了个标签,但并没有解释症状形成的原因。它们的信息量其实很大,是当事人经历过去事件后形成的创伤,以及现在表现出来的一系列异常的心理和行为,外显出来的综合性结果的缩写。但是从评价者的角度来说,这是一种对他人没有进行充分了解、信息量不够多的情况下,把病名作为一个信息熵大的名词,试图去概括当事人现今表现出来的所有异常行为。

黑历史相关的话题

间歇运动

移动平均的特点是:即使你有一天走了 35000 步,但你如果在这之后的几天一步都不走的话,那么它会被拉低。目前的最高记录是在 25.4.8,走了 4 万步,一点累的感觉都没有,因为全是在平地上走的,且休息的时间很长,只净走了 5.5 小时。

旧事

最痛苦的一段时间,就是刚复学住寝室的时候,每天过得心如刀割。因为我不敢和他们说话,所以白天能避开就避开,但是别的人多的地方我也不敢去,所以就在学校的一片树林里的一个凳子上坐着,晚上插着耳机听《秦皇岛》,基本都听吐了,还是不行。他们晚上在打游戏,我也不好意思给他们提意见,住了至少有一两个学期,基本一句话都没有说,所以最后才搬到校外了。更痛苦的是开学的时候,因为我没有寝室钥匙。高中有一天中午还被锁在寝室里了。我的昨天永远都是黑历史。乐观一点的说法就是一直在进步。

有时候我会出现全身刺痛的情况,猜测的原因有两点,太久没有运动,没有出汗了(即使在前天晚上洗了澡也会出现这种情况)+ 惭愧。最强烈的一次就是休学的那次,当辅导员提起 “黄若凡在网上 xxx 的时候”,我那时候是全身发痒和发痛的,表现得确实不像正常人。休学是 2021 年上半年,但是我直到 2023 年下半年才变得愿意说话,那时候父亲来看我,我还把他弄哭了,因为他觉得自己太委屈了,怎么有这样的儿子。有时候,我在看自己以前写的东西的时候,也会出现这种情况。说不定当有人在我面前提起这个站点的时候,可能也会出现。所以这是一件非常矛盾的事情,既想有存在感,又害怕有存在感。

初中时期的执念:我觉得有必要把这些事重新提一遍。因为我第一次写童年回忆录就是在初中写的,回忆了搬家之前的经历。那说明我初中时期是有委屈的,但是这个委屈一直都没有表达出来,在这之前是写过一次的,后来又被我删了。现在我觉得没必要删了:

  1. 和班上性子最野的五个同学分到一个组,他们天天上课讲黄色笑话。牵连我,老师认为我没有听讲
  2. 数学老师认为我没有听讲,批评我。我现在还记得,当她报考试成绩,报出我满分时,她是什么表情
  3. 英语老师由于我们组闹,让我回答 PPT 上的问题,我没有回答上来,她认为我没有听讲。事实是因为换座位我调到后头了,我眼睛近视,看不见
  4. 语文老师罚我蹲着写作文。事实是我不会写,写不出来
  5. 地理老师挺好的,但是有一次上课坐对面的同学闹我,结果到最后只有我被叫到办公室了。他拿起了成绩表,发现我排在中间,然后说:怪不得你成绩差。这纯属于是自己倒霉,因为我在之前都是排在前几名,就这一次失误了,刚好被他撞上。这件事情的结果是我在办公室哭抽抽了。
  6. 有一个人欺凌我,但是我有一次给他反击了。

初中我还当过生物课代表,是生物老师为了锻炼我。说明我那时候也不是完全怂的,但是也仅限于和同桌说话,听讲的时候不敢抬头太高,不敢看老师眼睛,当然其他所有人的眼睛都不敢看。现在至少在多数情况下都敢看人眼睛了。

家族黑历史

黃化某者,郧陽府之巨賈也。駕舳艫溯漢水而上,歷險巇至於秦地,購蔬果如薯葯、龍須草之屬,復轉輸漢口埠頭鬻賣,獲利頗豐,儲鏹以囊盛之。迨清季,化某卒,遺孀康書芝與三男。一夜,蒙面蟊賊夤夜來襲,持械脅迫,窮凶極惡,迫其供出財寶之所。康氏不勝其怖,遂洩密所藏金銀之地,在一處幽邃岩穴之中,賊眾悉數奪之而去。族人聞此變故,義憤填膺,謀以報之。遂駕扁舟,偽為行商,誘賊出沒。二賊見狀,一人臨舟探視,一人守岸瞭望。舟中伏甲突起,賊首立斷,拋屍於漢水之中,瞭望者惶遽遁逸,不知所終。自此家道衰落。康氏遷居異鄉,至趙川營飯鋪以度日,後為其子迎歸奉養,得以終老。太史公曰:清季之際,婦人之位卑賤,康氏長罹纏足之苦,失侶無依,而獨力撫孤,劬勞備嘗,誠可哀也。

2025 年中总结

在大学的旅程里,有一门课《人生风险与社会保障》成为了我学术生涯的一颗璀璨明珠,以 99 分的成绩高悬于我的成绩单之上。这似乎是在提醒着我,在过去的岁月中,生活的不确定性一直伴随着我,而我也因此更加深刻地认识到社会支持体系的重要性。

回望 2024 年 6 月的生产实习经历,即便是在紧张到发抖的情况下,我还是带领了一个三人小组获得了优秀的评价。这段经历不仅证明了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也让我感激那些在我身旁提供无私帮助的伙伴们。然而,或许是因为过度兴奋,我未能及时向他们表达谢意;或是出于某种内心的矛盾,我选择在此时此刻用文字来传达那份迟来的感谢。

2024 年中总结

你一排单词只认得 ⭐Stars ,不知道给浏览器装一个翻译插件,不知道 node_modules 是什么意思,命令行经验仅限于 adbfastboot 刷机。但你还是建了一个仓库,把博客框架 Hexo 折腾了下来,再折腾到仓库里面,这就是你在 2021 年 3 月 6 日加入 Github 时的情形。你成功搭出来了属于自己的博客界面,并可以通过 ruofancooh.github.io 访问。

但是后来你删库了。因为你的自信不足,不敢去折腾配置文件,加上不知道该写什么东西。在几十天之后,你休学了。在休学的一年里,你除了看了一点高数书之外,什么事情都没干,现在忘完了。但不管是刚开始时的第一个初心,被你忽略的第二个初心,不想捡起来的第三个初心,已经过去的第四个初心,当前的第五个初心,中途放弃的第六个初心,以及将来还没来的第七个初心,这些初心你确实都还能想起来。你的初心总数加起来能绕水星 61.75 圈、绕火星 44.34 圈、绕金星 25 圈、绕天王星和海王星 6 圈、绕木星两圈、绕土星两圈半。“不忘初心” 和 “砥砺前行” 这两个词对你来说是互相矛盾的。

在 2023 年 5 月 26 日你 commit 了 39 次。这是你《Web 前端开发技术》课程结束前的一段时期,你不甘平凡。你重拾 Hexo 框架,但不知道可以开一个本地预览服务器,所以在每次修改配置文件后,都重新渲染一次并把它 commit 了上去。你最后把框架渲染出来的东西当成大作业提交了,总成绩不到 80。

你第一次尝试使用 \(\LaTeX\) 语法来打出数学符号和公式,是在《概率统计里几个容易混淆的概念》这一篇笔记里。《概率论与数理统计》是你大学生涯里目前得分最高的一门课,有 97 分。后来可能是因为太寒碜了,感觉没有什么价值,所以你把它删除了。但是仍然保留了一张图片:

你给网站买了个独立域名,是在 2023 年暑假 7 月。你看到 QQ 群里发了下学期的课程教材《剑指大数据 ——Hadoop 学习精要》,所以你买了这本教材,并提前在自己电脑上装了一台虚拟机,为 Ubuntu 操作系统。在暑假里,你总结了之前的刷机经验,并问 ChatGPT 了解了安卓的历史。为了让手机和电脑通信,你首次尝试使用 axiosflask 发请求,虽然你一点计算机网络基础知识都没有。后来你越来越浮躁了。

你写笔记花心思最多的一门课是《计算机网络技术》,也是在大学前三年里,除了《概率论与数理统计》《高等数学 I2》(最后放弃了)《大学物理 II1》(最后放弃了)《大学物理 II2》(中途放弃了)《大学英语 I3》(中途放弃了)《数据库系统原理》(最后放弃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中途放弃了)之外,你唯一真正花心思去学的一门偏理论的课。但是你不考研(四门英语课挂了两门,一门 60 分),在短期之内也不知道它有什么用处。所以它最后被归结到了 “永远不看系列”。

你首次意识到看日志的重要性,是在搭建 Hadoop 高可用集群的过程中。通过看 ZKFC 和 sshd 的日志,你发现了通信失败是因为 SSH 密钥格式不匹配。后来在你写 Python 程序的过程中,你开始有意识地记录日志。你首次意识到看文档的重要性,是在使用 Flume 的过程中。虽然你英语单词量不够,但是借用浏览器的 “篡改猴” 和 “沉浸式翻译” 插件,你成功看明白了各个配置项是什么意思,并在自己的机器上成功完成了实验。

你笔记分类的解决方案经历了几番变迁:开荒时写得很少,不知道该怎么分;而后按个人意志 / 文体分类,分成讲概念的、实践的、没有功利价值的好玩的;再后按课程 / 技术分类,这样分出来的类可能一个类里只有一两篇笔记。后来你才想到笔记是用来看的,最近不看的东西你永远也不会看。干脆把常看的东西汇聚到一起,即 “高内聚,低耦合”。

404.html 是你这一年里做出来最精细的东西,你把这个文件的字节数精确到了 413696 个,换算过去正好是 404KB。虽然大概没人发现,但只要在域名后面随便输一个,再打开浏览器开发者工具的控制台,你会看到一张纸片人。

童年回忆录之故地重游

第 5 版修订说明:

  • 实现方式:对第 1、2 版的补遗,加上现场照片
  • 时间范围:2001-2012 年
  • 思路:在那里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

凡例:

  • 样貌变迁:该地方相比以前变化的程度
    • ★★★★★:重要记忆点没了
    • ★★★★:重要记忆点还在,但周边的布局大变
    • ★★★:重要记忆点还在,但周边的样貌大变
    • ★★:看不出来,推测是变了
    • ★:宁愿没有变
  • 记忆保留:现在可以回想起关于这个地方的记忆量
    • ★ 有印象,但是想不起来事件
    • ★★ 可以想起一两件事件
    • ★★★ 可以想起三至五件事件
    • ★★★★ 可以想起六至十件事件

修改版本: 用 AI 重写后的文字依然空洞,原文本就缺乏实质内容。每次完成这类修改都让我产生删除的冲动,始终不明白为何要写这些无意义的文字。大概我这人就是改不掉回望过去的习惯吧。

调整说明:

去除"矫情"等自我评价词汇,改用客观描述

将情绪化的"沉溺于过去"改为更中性的表达

简化冗余表达(如合并"写出来之后就立马想删"为"产生删除的冲动")

用"改不掉...习惯"替代绝对化表述,减弱负面情绪浓度

整体保持冷静陈述语气,避免陷入自我否定的循环

第一站:篷布厂旁

样貌变迁:★★★★★ | 记忆保留:无(约 2001-2002)

十堰,这座坐落于湖北省西北部的地级市,位于秦岭主峰东南方向约 200 公里处。这里属于典型的亚热带季风气候,夏季炎热多雨。汉江穿城而过,碧波照映着两岸青山,宛如一幅流动的山水画卷。作为南水北调中线工程的水源地,十堰确实是一座与水息息相关的城市,正如其名所示。

“堰” 字道出了这座城市的特色,它指的是拦河筑坝的水利工程;而 “篷布” 则是防雨遮阳的材料。我人生的第一年,就是在篷布厂旁度过的。如今,那片厂区已被高楼大厦取代,连带着我幼时居住的山坡,也被盖着篷布的卡车一车车运走。这或许正是十堰这座 “车城” 的特色 —— 作为东风汽车的发源地,城市的发展如同车轮般滚滚向前。

虽然那段时光已无从记起,但作为人生的第一个居所,它在我心中始终占据着特殊的位置。以下是我们的现场记者在山脚下拍摄到的画面:

第二站:源园公园

样貌变迁:★ | 记忆保留:★★★(约 2005-2010)

这座公园依地势而建,南高北低,如同七层梯田般错落有致地铺展开来。中央的花坛将公园一分为二,西临人民南路,东接源园路。从南向北走,正是上学的方向。正值学期末工作日的下午,公园里多是休闲的中老年人,偶尔可见带着孙辈的爷爷奶奶。此时中小学生们都在上课,公园里自然见不到他们的身影。

最南端的圆形广场上,红色六角星图案镶嵌在地面。儿时常有人在这里抽陀螺,鞭声清脆。记得有次和父母中的一方在此,被要求给另一方打电话,我却握着话筒迟迟不敢开口 —— 尽管面对面交流毫无障碍,电话却总让我莫名胆怯。

中间几层总是热闹非凡:广场舞的旋律此起彼伏,戏曲票友的唱腔悠扬婉转,树荫下打牌的老人家们谈笑风生。

最北端是 “园源爱乐乐团” 的排练场地。民间艺人们围坐在亭子下,讨论着用 F 调还是 G 调。总指挥站在前方,没有指挥棒,徒手打着节拍。随着他的手势,二胡、管乐、笛子齐鸣,合唱队唱起了《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打靶归来》等经典老歌。

走出地下通道,前方是横跨道路的人行天桥,穿过天桥便是青少年宫。我曾在这里上过学前班。那时妈妈在附近的餐馆工作,每天下班后总会来到青少年宫,给我买几串香喷喷的羊肉串。那炭火烤制的香气,混合着孜然和辣椒面的味道,至今想来仍觉唇齿留香。

第三站:人民南路 - 襄渝线铁路

样貌变迁:★ | 记忆保留:★(约 2005-2010)

站在人民南路与襄渝线铁路交汇的人行道上,俯瞰下方的铁轨,那种深邃的距离感总让人屏息。铁轨向远方延伸,通向未知的深处。不时有列车呼啸而过,车轮与铁轨碰撞发出规律的轰鸣,车厢带起的风掀起一阵气浪,转瞬即逝的身影在视野中留下一道模糊的轨迹。

这个画面时常潜入我的梦境:一条幽深的沟壑,如同大地裂开的缝隙,人们像是坐在水上滑梯上,顺着陡峭的坡面滑向深处。这奇异的景象,或许是我对铁路的深刻印象与附近水库闸门的记忆交织而成的幻象。

第四站:新安巷 - 路口

样貌变迁:★★★ | 记忆保留:★★★★(2010-2012)

记忆中的巷子,红砖裸露的墙面斑驳沧桑,道路两侧空空荡荡。如今,鲜亮的油漆覆盖了岁月的痕迹,坚固的铝合金护栏整齐地守护着行人安全。

从金沙路拐进新安巷,没走多远就会遇到第二个路口,上下两条路在此分道扬镳。记得小学时,班主任提出要来家访。想到家里狭小的空间还没来得及收拾,母亲委婉地推辞了。最后,我们在靠近金沙路的路口与老师道别,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我常常独自在那个斜坡上练习拍球。篮球在水泥地上弹跳的节奏,与坡度的起伏形成奇妙的韵律。虽然我对规则一窍不通,但球仿佛懂得我的心思,随着手掌的力道上下翻飞。放学后,每当同学邀约打球,我总是不忍拒绝。

记得有位住在附近的同学,邀我在他家下象棋。他的棋路狂放不羁,全然不顾规则。我耐着性子陪他下了一盘又一盘,直到最后,看着他又一次违规落子,我终于按捺不住,一把掀翻了棋盘,棋子哗啦啦散落一地。

最令我难忘的是那个中午。我正走在上学的路上,刚拐进里面的路口,一声惊雷般的巨响在耳边炸开。我猛地回头,看见她倒在血泊中,散乱的头发像一把浸湿的拖把。说来奇怪,这一幕并未在我心里留下阴影 —— 死亡对我而言并不可怕,我甚至走近看了她一眼。理智告诉我该打 120,可父母都不在家,我又因社交恐惧而犹豫不决。在路口徘徊了十几分钟后,我最终还是走向了学校。傍晚回家时,那片血迹已被石灰掩去。母亲后来总绕开那条路走,我却依然如常。

说到有趣的事,莫过于在这个路口玩纸飞机。我会精心折好每一架飞机,用力掷向天空。它们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时而盘旋,时而俯冲,能滑翔几秒之久,仿佛在蓝天上描绘着看不见的图案。

第五站:人民南路 - 人行道

样貌变迁:★★ | 记忆保留:★★(约 2005-2010)

在这个熙熙攘攘的路口,摆摊的小贩们早已成为一道熟悉的风景。父亲和我曾也是其中一员,我们支起简易的地摊,卖着家里的旧书和旧报纸。在那些泛黄的纸页间,有一本我特别钟爱的书,里面记载着武当山上的各种神话传说。虽然心头不舍,可最后还是将它摆上摊头 —— 好书如故事,合该在江湖流转,去遇有缘的人。

第六站:301 省道 - 红门铺村入口

样貌变迁:★★★★ | 记忆保留:无(约 2002,2005-?)

这条路最初是石子铺成的,没有沥青和护栏。山路两侧的树木稀稀拉拉,地上满是红沙,不像现在这样被厚厚的落叶覆盖。那时候,路上但凡能当柴火的东西,都会被附近的人家捡回去烧。

在我一岁那年,父母和奶奶在这个路口举行了一场隆重的抚养人交接仪式。不过,关于这里的其他记忆,我只在几张老照片中见过,那是父亲用柯达胶卷相机拍的。那部相机不仅记录了他九十年代去深圳打工的情景,还留下了我一岁之前的许多照片。我还翻过一本他收藏的摄影书,如今虽然有了手机,拍的照片反而少了。

第七站:红门铺村 - 老房子 1 号

样貌变迁:★★★★★ | 记忆保留:★(约 2002-2005)

沿着山路往下走,路上满是落叶,踩上去有些滑。路中间有一棵松树,已经在那里默默挺立了几十年。

走了不到几分钟,就能看到一间土房子的遗址。如今它早已倒塌,只剩下零星的瓦片散落在地。关于房间的布局,我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但奶奶还记得一件事,她说,我曾经从这个崖上摔到了另一户人家的后岩沟里。

第八站:茅箭区实验学校

样貌变迁:★★ | 记忆保留:★★★(约 2005-2010)

在这所学校及周边的记忆中,除了几张泛黄的奖状和荣誉证书,最让我怀念的莫过于大家聚在一起斗陀螺的场景。每到放学,校外的陀螺摊子旁总是人声鼎沸,五颜六色的陀螺在大盘子上旋转,发出阵阵 “嗡嗡” 的鸣响,同学们的欢声笑语此起彼伏。我常常站在一旁,羡慕地看着他们激烈地比赛,自己却鲜少参与,只是悄悄地在一旁练习,希望能有一天也能加入他们的行列。

转学那天,天空灰蒙蒙的。班主任站在校门口,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微笑,提到有几个成绩优异的学生也转学了,她的话语中透出对这座小城的留恋。我站在校门旁边,心中一片茫然,即将踏上一条未知的路,却不知道该如何启程。

然而,转学的具体原因,以及父亲的工作变动,我是在多年后才逐渐明白的。那些年,父母从未向我解释过缘由。当我终于鼓起勇气询问时,父亲的回答让我一时语塞:“你从来没问过我,说明你是不关心我的。” 我点了点头,心中五味杂陈。确实,当时的我未曾主动去了解,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但内心深处,我其实渴望着被理解和支持。我的父亲并不是什么造原子弹的科学家,他只是一个平凡的、内心柔软的普通人。他默默地为家庭奔波,尽力维持我们的生活。如今,我完全理解他的艰辛,但也遗憾当时没能得到他的解释。那时的我,只是一个渴望被关注的孩子,一句简单的说明,或许就能驱散我心中的迷雾,让我在成长的路上多一份理解与从容。

第九站:新区小学

样貌变迁:★ | 记忆保留:★★★(2010-2012)

我的童年回忆录在初中时期初具雏形,因此小学那段时光在我的记忆中并非一片灰暗,而是光明与阴霾交织,大约各占一半。

刚转到新学校时,我感到前所未有的不适应,主要源于几个方面。首先是作业的布置方式:以前的学校,作业总是整齐地写在黑板上,一目了然;而新学校的老师习惯口头布置,我还没养成随时记录的习惯,常常漏记。其次是方言环境的冲击:虽然我会说方言,但新学校的课间充斥着方言的喧嚣,与以前学校普遍使用普通话的氛围截然不同。我坐在人群中,听着熟悉又陌生的语调,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最后是那种挥之不去的陌生感:初来乍到,面对陌生的教室和面孔,我感到深深的孤独。

不过,有几个同学主动和我搭话,这让我逐渐适应了新环境。我还交到了几个好朋友,甚至开始主动找他们一起玩,当然,仅限于放学同路的时候。毕业照上的我也是笑着的。虽然班上的同学并非我都喜欢,但直到上初中后,我依然能默写出他们所有人的名字。这个把全班同学名字默写一遍的习惯,一直被我保留到了高中。

小学时,班主任要求我们每人准备一个摘抄本,用来摘抄一些优美的文字。摘抄是从前往后写,而作文则是从后往前写。那个本子里有一篇作文被涂抹得乱七八糟,那是我情绪崩溃时写下的。那篇作文是关于一次感恩讲座的观后感。主讲人讲得声情并茂,当他说到 “和你们的亲人拥抱一下,并说一些话” 时,台下的许多同学都哭得稀里哗啦的。然而,我却一滴眼泪都没流,甚至觉得主讲人有些过于做作,有一种非常荒诞的感觉。从那时候起,我就觉得这只是一场形式主义的会议。或许可以说,我是个冷血的人吧。至于我提前通知了父母,但那天他们谁都没来,这件事反而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第十站:红门小学

样貌变迁: | 记忆保留:无(约 2002-2005)

“黉门” 原指学校的门,后引申为学校的代称。这一地名在民国时期就已存在,或许因为 “黉” 字较为生僻,后来改成了 “洪”。近年来,可能是为了避免与天地会的名称冲突,又将其改为 “红”。不过,公交站名至今仍保留了原来的 “洪” 字。

这所小学曾采用混龄教学,不同年级的学生在同一间教室上课。有趣的是,我在上幼儿园之前就经历了 “第一次一年级”—— 那时奶奶在学校教我认字,遇到不认识的字,她就会向老师请教。如今,这所学校已不再热闹,学生寥寥无几,老师的人数甚至超过了学生。

有一天中午,我没有回家,奶奶来接我时,我的回答是:“因为老师没说让我走,所以我就没走。” 这件事似乎说明,我从小就是一个非常守规矩、甚至有些死板的人。

这里有一个关键点:我是在这所学校学会说话的。在此之前,我虽然经历过一次分离,但不确定是否造成了心理创伤。这种不确定性让我思考,我的性格或许并非后天形成,而是通过 DNA 遗传下来的。如果真的可以这样解释,我反而会感到轻松许多。但是心理学告诉我们,人格是在遗传和环境的交互作用下形成的。

第十一站:车城南路 - 加油站旁

样貌变迁:★★★★ | 记忆保留:★★★(约 2005-2010)

当我上幼儿园时,曾独自跑回家,第一次在这条没有护栏的马路上冒险穿行。马路对面,曾经宽阔的台阶如今已被房屋取代,只剩下窄窄的一排。

沿着这些台阶向上,是一条充满岁月痕迹的小巷。老式建筑依旧斑驳,仿佛时光在此停驻。巷子深处,蓝色的施工铁皮遮挡了视线。

第十二站:新安巷 - 地下室

样貌变迁:★★★ | 记忆保留:★★★★(2010-2012)

第十三站:红门铺村 - 老房子 2 号

样貌变迁:★★★★★ | 记忆保留:★★(约?-?)

这片树林曾经是一间砖房,带有一个宽敞的院子,院子里还有一片菜园。爷爷在那里养了许多肉用动物,包括鸡、鸭、鹅、猪和兔子。兔子的窝建得很高,得爬梯子才能上去。我曾用白菜喂过它们,对它们那分瓣的嘴印象特别深。父亲和我还一起养过一群小鸭子,可惜后来大多数都没能活下来,唯一幸存的一只被带到了这里继续养。它长得很大,但某一年过年时,它被煮成了一锅汤。

第十四站:柳林路

样貌变迁:★★★★ | 记忆保留:无(约 2001-2002)

第十五站:百二河水库 - 周边

样貌变迁:★★★★★ | 记忆保留:★★★★★(约 2005-2010)

当正路不通时,我便绕道从南边的小路进入水库。岸边原本宽阔的台阶如今被石制护栏取代。沿着水库走几百米,斜坡上曾是我的家,如今已成平地。邻居家的大圆台子和楼房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公园。这些地方曾出现在我童年的回忆录中,如今它们的消失,也标志着我的童年走到了尽头。每一次回望,都是与过去的告别,也是与未来的相遇。

水库好像最近施完工了,等下一次再拍照。